抖兔子二号

兔毛自动售货机,有吞币风险

跳海(5)

*  给@侧方停车 的鲤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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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请留意首篇备注和凹三预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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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阳台上的风不大。事务所在二楼,周遭的阳光都被四面八方的高楼挡住,污浊的空气被圈在城市的下方,和其它污秽与黑暗一起淤积,没有能够被排出的出口。

  

  “鲤叔,怎么又在抽烟!”槐琥抱着一堆刚转好的衣服推开了阳台上的门,他差点忘记了菲林今天不出门。

  

  “啊……”他心不在焉地应答着,不像往常被逮到的时候会假装一下抱歉和惊慌。他伸出手去接槐琥手里的衣服,不过被她以不想粘上烟灰为理由拒绝了。

  

  “怎么了?遇到什么麻烦事了?”她一边忙着晾衣服,一边对乖乖退到角落里的鲤询问。不得不说她的确很敏锐,也一直很了解他。

  

  “也还好……”他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又吸了一口。

  

  槐琥皱了皱眉,但最终没有再阻止他。“在担心小楚吗?”

  

  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

  “他好久没来玩儿了嘛。倒是你,你变迟钝了。”她很担心老鲤,似乎也能察觉得到他的心思。但是她不像老鲤认为的那样总是会直白地说出来。

  

  “哎呀……”老鲤推了推自己的墨镜,她知道那是他想要含糊过去的时候会做的动作。

  

  “该不会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吧。”菲林在阿晃晃悠悠的衬衫后面投来鄙夷的眼神。

  

  “怎么这么看我呢……冤死我了。”

  

  “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,感觉像是犯事了一样。”

  

  “可真是百口莫辩……”他接过槐琥递过来的多余的衣架,把它们收回了篮子里。“不过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……你们三个平时怎么看我的呢?啊,大概你没办法代表他俩,但是槐琥呢?”

  

  “怎么现在说这种话?”

  

  他感觉得到槐琥的不愉快。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自喻,也不必多说。每一日的相处是真实的,每一日的快乐、互相依靠和信任也是真实的。他不需要去主动确认,更不需要三个小家伙来向他确认。

  

  但他想要明白,本是差不多的心情,同自己与黎博利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同?在那个孩子对他说出“喜欢”和“爱”的时候,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慌乱,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  

  “非要说的话,可能是朋友吧。”槐琥说。

  

  “诶……是这样吗?”

  

  “嗯,虽然老鲤算是长辈,不过其实是朋友吧。说起来真有些难为情,在我爹不在的这么多年,一直以来被照顾,被关心,我很高兴也很感谢……但是我也会想要关心和照顾你,当做最重要的伙伴来相处,比‘家人’的意义要深……而且正是因为这样,事务所才是我们的家吧。”

  

  他朝着她笑了。是的,他一直都很清楚的。

  

  “真是……哎呀,听了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呢。”

  

  “那还让我说!”菲林开玩笑一样给了他一拳。

  

  “嗷……轻点轻点,我这一把老骨头了。”

  

  “哼,那你前些日子还跑去掺合那些事情。就算最后阿能治好你,受伤也是会痛的吧!”

  

  手里的烟不知不觉燃到了尽头,他把它捻熄,好好收进烟头盒里。之后蹲下来对槐琥诚恳地道歉。

  

  “对不起,往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
  

  “嗯……”女孩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,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啊。”

  

  “我明白啦……啊,突然觉得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。”

  

  “嗯?是吗?”

  

  “嗯,因为蹲下来一看,才发现槐琥已经长这么高了诶。”

  

  “是你太高了……平时都没发现吧。”

  

  “哈哈……”

  

  偶尔这样谈谈也很好,他告诉她。槐琥却说他变得很奇怪也很肉麻,拽着他回了屋。今晚吽有事不回来,做晚饭的任务自然落在两人身上。他想起来和黎博利的约定一直没有完成。

  

  晚些时候,他又回到那个论坛上,试着给那个账号发了消息。

  

  黄昏时分的街道有种悠闲的感觉,不过他远远瞥见许多乌云朝着城市这边滚滚而来,有些担心一会儿会下起雨来。

  

  见面的时间太早,见面的地点也很奇怪。当楚转到那条路上时,他不出意外地在点心店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,他的确有想要跑开的念头。可是别扭的心情将他留了下来,他远远地看着老鲤,直到对方终于注意到他,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。

  

  他像是过去无数次向他打招呼那样。

  

  楚迎着那道目光朝他走过去,他本来还没想好该说什么,却脱口而出:“果然是您……”

  

  “被你发现了。”

  

  “因为很奇怪……没有人会约在点心店门口碰面的,时间也……”

  

  “只是因为这家店的点心很好吃,想要顺带买一点而已。不过我担心错过了你,所以还没进去,现在我去一下,你会在这里等我的对吗?”

  

  本来老鲤只是往常的态度,楚却觉得有些受不了。

  

  “我都已经到这里了……不会走开的。”他听上去有些抱怨的意思。

  

  老鲤笑了笑,放心地走进了店铺。他没让他等很久,但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里,刚刚还昏黄的天空变得晦暗了起来,看起来马上会有一场雨。

  

  “接下来呢?”楚问他。

  

  “嗯……你愿意去我家里坐坐吗?”

  

  “只是坐坐吗?”

  

  鲤投来带着一丝惊讶的眼神,黎博利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。

  

  “可是看起来要下雨了,我家离这里近一些……如果您不嫌弃的话……”

  

  他点点头说没有关系。黎博利便挽上了他的手,拉着他从店门口离开。这一举动几乎吓了他一跳。可是楚低着头不说话,动作也十分僵硬。

  

  他倒是也不怕被熟人看见了说闲话,其他人他不怎么在意。不过在对方答应见面之后,老鲤能想到对自己最后的决定最有意见的估计会是槐琥,之后多半免不了被她骂一顿变#态什么的……阿小子肯定又要起哄,希望吽能在场拉着他一点。

  

  “我可以问吗……为什么您要通过这种方式找我?”

  

  “你是想解释你现在的举动吗还是怎么……不过我先说,要是不是这样的话,你会愿意见我吗?”

  

  黎博利的脚步几乎停滞了一瞬,他想了想说,“不会。”

  

  你真是个别扭的家伙啊……老鲤在心中想到。

  

  街道上的风越来越大,有一会儿,老鲤已经产生了有雨水落在他脸上的错觉。黎博利不自觉地加快脚步,他便也赶紧跟上。一边挽着对方一边又一副想要甩开对方的姿态,二人以及其别扭的状态在街道上快步前行,终于还是在下雨之前赶到了楚的住处。

  

  进入楼道之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,楚也自然地放开了他,在自己包里寻找钥匙。

  

  “是我强行来见你,要是觉得勉强的话,我可以离开。”

  

  黎博利刚刚找到自己的钥匙,他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却只是紧紧皱着眉头。老鲤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,最后,他用很小的声音对他说,“今天一整晚我都是您的。”

  

  “……你是那样觉得的吗?”你觉得我是为了那种事而来的吗?难得有这么一次,老鲤觉得有些生气。

  

  楚把钥匙插进了锁孔。走廊的灯在一个月前坏了,但是从斐迪亚那里逃出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躲在孑那里养伤,后来也一直忘了这件事。四周的昏暗让人有些焦躁,外头渐渐传来暴怒的雨水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。

  

  “您还是进来吧,至少避避雨。”

  

  听到老鲤跟了上来,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感觉到紧张。楚打开屋里的灯。但借着刚刚亮起的路灯,窗外摇曳的树影还是张牙舞爪地投射#进来。他的惶恐和不安也一并摇晃着。

  

  老鲤是第一次来他的住处。这间公寓不大,布置也很简单,除了生活的必须用品之外似乎没有多余的东西,他仿佛能看到他百无聊赖的生活状态,好像与他认识的那个黎博利相去甚远。不过最后他还是在角落里发现了满满一箱子书,一眼看上去什么乱七八糟内容都有,虽然看不出来什么偏好,倒也像是这个家伙的风格。

  

  他把点心放到茶几上之后,楚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来,那条沙发很短,要是黎博利也挤上来的话会跟他贴很近。但是对方没有那么做。在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之后,黎博利在茶几一侧的地板上坐了下来。

  

  “为什么要躲起来?”他立刻问了。

  

  见到您使我痛苦,他想。不过他只是和刚刚一样紧紧皱着眉,一言不发。因为无论老鲤再回答什么,他都会害怕,害怕又一次陷入单方面的爱慕,或是得到来自他的怜悯。对方通过论坛的私信说要约自己一晚,如果像往常那样,对象是谁变得不再重要,也许一切都会不再那么让人痛苦。不过他知道自己无法忽视对方是谁。

  

  “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情吧。”他说。

  

  “我并不是……”

  

  “抱歉……我只应付得来这种情况。”他有些自嘲般朝他笑了笑。

  

  “我有些生气。”龙的表情变得凝重,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大概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糟糕的表情了。

  

  黎博利移开了视线,自己并不是有意为难,他对他既害怕,也渴望。他明白自己说了自私的话,虽说答应见面,却找借口执意保持距离。要是对方因此而生气离开,他也不会感到意外,不如说他内心深处其实希望他能生气离开,这样的话他反而会好受一些。

  

  在说出那些话之后,自己还能怎样同他相处?

  

  “过来这边。”对方在沉默之后突然要求到,语气听起来有些冷硬。

  

  他有些不明所以,但既然已经决定交给对方,便站起来走到沙发面前。刚一接近就突然被老鲤抓#住了手,他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过去。楚因为重心不稳,踉踉跄跄地跌到了沙发上,他最后勉强撑在了边缘上,但是也已经太贴近,差不多要靠到对方身上了。他又闻到鲤身上熟悉的香味,当中还夹杂着一些烟草的味道。

  

  “做什么都可以?”老鲤几乎有些掩不住自己的怒气。

  

  “嗯。”他点点头。试图调整到一个不那么尴尬的姿势,始终不敢看对方。

  

  “要是非得是这样的关系的话,今天你做我的客人吧。”他说出这话时又出奇地平静,无视了黎博利的讶异,伸出手搂住他,让他坐到了自己身上。

  

  “不……这……”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,他慌乱起来。

  

  “你想要的话,会努力让你满意的。”

  

  鲤吻了上来。

  

  平静而轻巧的吻。他只是轻轻贴到他的嘴唇上,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,似乎在安抚他。有好一会儿,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窗外雨水的喧嚣像是没有信号的电视雪花声,成为了没有尽头的背景音。后来他才发现自己脸上热得要命。

  

 (略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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